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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位

Unit
短篇小說《單位故事》
058 世界樹篇「望鄉的騎士 馬爾科」
基元
種族 植培種
卡牌情報

畫師:りんこ。


 基元的森林裏,物種多樣植被繁盛。
 舊祖。覆蓋了廣袤的祖蓋婭大陸絕大部分面積的大森林裏,絕不僅有叢生的樹木和豐茂的百草。水何澹澹,山島竦峙,重巒叠嶂,湖光潭影。土地平闊,屋舍儼然,阡陌交通,黃髮垂髫,皆為「森林」的一部分。

 唰!
 清晨,陽光從樹冠縫隙中落下,碎了一地的陽光隨風輕輕搖盪。
 馬爾科飛奔在森林的樹木之間,有如星奔電邁。淡藍色的頭髮,深綠樹葉般尖細的長耳,斗篷和腰帶花瓣似漂浮在空中,如夢如幻,像是吹過耳畔的輕風一般迅捷。
 望鄉的騎士馬爾科是植培種。是半人半植物的生物。
 雖然他們的外表看起來非常像是人類,但究其本源,應該是與大地共生的植物。他們大多給人一種既寬厚大方又沉著冷靜之感。雖說也有例外。
 馬爾科眼神銳利,他那張緊綳著的臉透露出威嚴不可侵犯,而且此刻正溢滿殺氣。
 颯!
 沒有任何預兆,馬爾科忽然停住了他在樹木間飛奔的腳步。
 靠著樹木的馬爾科氣息消失了。因為他的半身是植物,樹木也好花草也好,他都能與其同化。
 嫩葉般的雙耳同時微微顫抖。
 那聲音來自前方,來自森林的開闊地。
 
「今天早上開始風就吹個不停。」「因為這片森林裏風之妖精很多啦。」
「大家睡得如何?」「糟透了。」「睡不著。」「我也一樣。」「啊啊睡眠不足啊,讓我再睡會。」
「昨晚實在是太糟糕了。那個嘴不停的傢伙,從頭到尾一直在吵。」
「那還算是好的了喲。我抓住他的時候還不小心被咬了一口。你瞧,這傷口還在滲著血呢!」
「嘿嘿,活該。」「我聽說頭兒實在受不了就把他關在了玻璃瓶裏。」「昆蟲嗎。」
「可是已經過了一晚上了吧。」「還能呼吸不?」「要是把蓋子打開了的話……」
 最後的那句話沒能來得及說完。
 ——!
 無聲無息之間,猛攻有如狂風暴雨般轟來。
 絕大多數男人連情況都未反應過來,就倒在了地上。
 望鄉的騎士馬爾科從樹頂而降,憤怒的打擊雷霆暴雨般又迅疾又恐怖。
「欸?」
 男人——森賊僅剩的一名斥候迷惑地眨了眨眼,盯著頂在喉嚨上的劍尖。在那危險的劍尖後面,是植培種那張燃燒著憤怒卻仍然美麗的臉龐。
「我警告你。我現在非常生氣。控制不了下手的分寸。」
 馬爾科揚了揚腦袋,示意對方看看倒地的斥候。
 4名身強力壯的男性,渾身沒有任何血跡,赫然已全部昏倒在地。
 雖是粗人,可這斥候仍算得上略懂劍術。從高空向下襲擊的要害理應是頭部或頸部……可是落下的這一瞬間怎麼可能做到這麼多事?
 難道說那個護手Knuckle Guard就是劍柄?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就命中並擊暈了這麼多人?
 男人目瞪口呆地盯著馬爾科那柄裝飾華麗的細劍。
「接下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重複一遍,我現在十分生氣,控制不了下手的分寸。給我老實回答!」
 男人小雞啄米般驚恐地點頭。馬爾科的眼神中透出無可置疑的決意,他真的會切下去。
「那個妖精在哪裏?」「在頭兒那裏。」
「他沒事吧?」「這個我不清楚。」
「你們老大在哪裏?」「前面的泉水旁邊,有一頂帳篷,就在那兒。嘿,護衛可多了。我們不過是……」
 男人還沒來得及把最後一句話說完。
 瞬息一擊。馬爾科只是用護手Knuckle Guard給他的眉心處「鐺」地來了一記上勾拳,這個男人便兩眼翻白昏迷不醒。
「這劍名為『毒刺Stinger』。是我的妖精朋友為其命名。名字十分貼切。」
 馬爾科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解說道。當憤怒超越了極點,這憤怒反而成了極端的冷靜。
 這種一擊就致人昏迷的招數究竟是附魔在劍上的魔法,還是利用植培種生物學知識或是技能的特殊劍技,猶未可知。
「感謝提供情報,祝你好夢。」

 石頭花的妖精阿謝爾努力了一整晚從玻璃瓶的內側翻轉外面的蓋子。
 他已經汗流浹背,總算翻到了最後一圈。
「這幫森賊,給我記好了,此仇,我絕對,會奉還給你們!」
 金屬的瓶蓋脫落了。但是蓋子一下彈開,落到了床下。
「啊!」
 阿謝爾閉緊雙眸抱住頭。
 一旦發出聲響,在旁邊床上睡著的森賊頭目一定會被驚醒吧?一整晚的辛苦煎熬都會化為泡影。
 可是……他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金屬落地的聲音。
「喂,阿謝爾,我來接你了。」
 聽到這細微的聲音,阿謝爾緩緩張開雙眸,眼前站著個在微笑的人,正是他最渴望見到的望鄉的騎士馬爾科。
「太慢了!……啊。」阿謝爾趕忙把聲音壓低。
「你真是太慢了啊,馬爾科!這瓶子沒有多少透氣的孔洞,憋死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啦,一路上稍微花了點時間,但說到底你也有錯啊。」
「你是說昨天岔路口吵架的那件事?但是那是……」
 阿謝爾一邊爬到瓶口邊緣一邊回答。馬爾科輕輕伸出了手。
「一起旅行的時候就明白了吧?相較而言還是我對森林更加熟悉。這邊有人的氣息,也有人類生活的痕跡。」
「但是,這都是因為這條路上的氣味更好聞啊!」
「你和我吵架分開的那時候,是叢生的野薔薇的花蜜香氣吸引了你啊。真是個貪吃鬼,一點沒變。」
「這話哪輪得上馬爾科你說啊。你不也總是一副吃不飽的樣子?要不是我把花園留給夥伴好好打理,現在你已經又一次倒在路邊餓得滿地打滾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
 二人吃吃地笑了。總之,他們越是吵架,關係越是親密。
「咦?喂,你怎麼偷偷溜進來的?外面明明那麼多守衛……」
「將帳篷頂切開就行了,森林的樹木永遠是我的夥伴。」
 眼前帳篷的頂部被切開了一個巨大的十字裂縫。上空被茂密的枝丫填滿。
「唉,可能做過頭了。」
「無所謂,不過是被雨困擾一陣罷了。」阿謝爾聳了聳肩。
「就是說你這種時候啊!怎麼性格那麼扭曲!」
「明明是你心太軟了!」
 兩人的語氣不知不覺間帶上了些許火氣。
 唔姆。
 旁邊的隔板裏傳來了男人的夢話,兩人立刻閉嘴將手抵住嘴唇。
 他們在森賊老大的帳篷裏因為重逢的喜悅而聊了太久。這實在是太草率了。
「那麼,該逃出去了。可不想再被抓到一次吧。」
「啊!你說得對。這些傢伙試圖把我抓住當成一件珍稀東西賣出去。就像是隻很罕見的蟲子一樣。真是太侮辱人了!」
 阿謝爾怒氣沖沖地說。隨即馬爾科也怒火中燒起來。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怒放的藍星花一般,璀璨而又妖豔。
「我知道。真是些危險的惡棍。我稍微懲罰了他們一下。」
「欸?你沒把所有人都揍一遍吧?畢竟你這傢伙生氣的時候可粗暴了。」
「身為騎士,我的忠誠只獻給我的友人以及森林。若是他們遭受到了傷害,那麼我絕不會饒恕加害者。」
「雖然很開心,但是啊,我覺著你解決問題的方式還是不要太過莽撞。我是花園的牧人對吧?只要以正確的方式培育植物,植物就會旺盛地生長。所以我們要更加愛護關懷他們。肯定能得到不錯的回報。」
「但要是拜託森警來接手的話肯定來不及,你那樣早就被賣掉了。」
「那也是因為我沒有聽你的話,選擇了危險的道路。如果我真的被賣掉了,那就是報應吧。」
 馬爾科把手放在優美的劍柄上搖了搖頭:「話可不是這麼說。阿謝爾說的話固然對,但是,這個世界可不是單靠『對』就能講通的。」
「那就這麼做吧。我們從這離開以後,去通知附近的森警。之後就由這片森林的居民用法律解決這個問題。」
「聽起來不錯!」
「被捕獲囚禁的妖精得到解救,盜賊也被問罪。這就是所謂的均衡Balance,對吧?」馬爾科說。
 好嘛,說到這裏時,阿謝爾輕晃著他蜻蜓翅膀般的羽毛笑了起來。
「要是談到均衡,我拿那些斥候出氣也是白出了吧。」
「我可不想被咬人的傢伙Stinger這麼說。那也是報應吧?」馬爾科也笑了。
「那個是……要是被掠走了無論是誰都會拚死反抗的對吧。」
「我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也不會動劍。給他們一點小懲罰就行了。」
「所以就成了這幅光景?……唉。果然,你這傢伙,沒有我在身邊就不行啊。」
 阿謝爾搖了搖頭,伸出了手。
「真是拿你沒辦法,我會再陪著你的,直到你歷經艱辛安全無恙地抵達藍星花盛開的家鄉。」
「那可謝謝你了。」
 馬爾科像往常一般用食指與友人握了握手。

 那天清晨,森賊的營地裏發生了一場小騷動。
 損失一共包括五個被打暈的斥候,外加頭目的帳篷頂(不知被何人以何種手段從上方被割開了一道巨大的十字裂口,看上去極難修復)。
更要命的是,捕獲到手的石頭花妖精也被偷走了,但對於為了躲避不知收到誰的通知趕來追捕的森警而不得不匆忙離開已然居住習慣的根據地的森賊而言,這不過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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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詞匯簡介

森警與森賊
 為了能讓基元森林裏的居民能有按照原樣生活的居住場所,各地都有自衛隊來維護治安。
 那就是名為「森警」的組織,他們接受諸如盜竊等的犯罪搜查、獸族與人類領土糾紛的仲裁,以及小到調節鄰里糾紛大到巡迴審判等事項的請求。
 另一方面,與森警對立的便是「森賊」。就像海盜或是土匪之流,這是一種強盜的稱呼。
 只不過與巨型殖民地一樣的國際犯罪組織相比,森賊顯然只能算是小團體,影響力也十分有限。還有一個特點是,森賊本身(也沒有被森警不惜一切代價地趕走)也是靠著森林維持生計的居民。

樹精靈
 樹精靈是主要棲息在祖蓋婭大陸的基元國的森之妖精,
 也就是所謂的自然精靈,許多樹精靈的手腳或者是臉上貼著例如蔬菜等植物。它們都屬於永生蜜酒。
 樹精靈的歲數與本體的歲數並不一定一致,因為他們是從長壽植物之中突然誕生的。

 →關於植培種,請參閱單元故事008《繼承的少女 亨德莉娜》的「本章的詞匯簡介」。

 →關於永生蜜酒,請參閱單元故事049世界樹篇《石頭花的妖精 阿謝爾》的「本章的詞匯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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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金子良馬
世界觀監修:中村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