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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你還不打算投降嗎？『長官』。」
　佐爾加用左手擺弄著龍樹的面具，手臂肘架在桌上，露出了微笑。
「你離死局也不遠了，『船長』。大將都走到對面陣裡，還想要勸降別人？」
　巴斯提昂挺直腰背，拿起大將的棋子，向前走了一格。
「這叫做禦駕親徵，是個正經戰術。尤其適合對付不善通融的對手。」
　佐爾加用車吃掉了士。也就是說，浮島的5號齒輪陷落了嗎？
「你也差不多玩煩了，我們休息片刻吧。畢竟有不少話能聊。喝點什麼？我這有上好的朗姆。」
　佐爾加靠在古典奢華的椅子上，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酒瓶。
「免了。我不與你這等人喝酒。」
　「哎呀呀，我原來這麼招你討厭呢。」佐爾加聳了聳肩。巴斯提昂的斥責卻在繼續。
「身為以法律和秩序為重的王冠聖域騎士團團長，你沒有在明面上犯罪，因此在這之前我對你維持了容忍的態度。」
「那真是多謝了，巴斯提昂。」
「少叫我名字。你乘著瑞谷萊恩號航行世界各地，與各國種種勢力結下人脈。有時會靠近一側，有時選擇不站在任何一邊——我能看到你的本質。你不過是個江湖騙子。」
「哎呀，這真是難以苟同呢，防禦省長官大人，不，頂峰天帝。在這之前我可沒少為你和你們國家提供物資和情報支援吧，巴斯提昂？」
「我都說過不要叫我名字了。我得承認，你的情報內容準確，在幕後牽線解決了一些國家之間的問題，而且價格也非常合理。但現在我發現你背叛了我們，我只為自己沒有更早意識到而感到羞愧——我一開始就不該相信你這種人！」
　在一年多前，巴斯提昂在和青空·皮里歐德一起前往南極療養地時，從閃擊工業CEO口中聽到與龍樹有所牽連的可疑人士列表中包含佐爾加這一名字 時，又是怎樣一種心情呢？
「你無需責備自己，巴斯提昂。治國究竟不可能一點渾水也不蹚的。」
「就算分開看功過，你的罪行也遠遠超過了做出的貢獻！你這惡魔！」
「我是幽靈。另外多謝誇獎。」「誰誇獎你了！」
　防衛省長官勃然大怒，佐爾加卻愉快地點了點頭。連傳說中的巴斯提昂都不得不認可自己的功勞，似乎令他感到相當愉悅。熟悉他的人──例如代理隊長亨德莉娜──看到他這副表情，一定嚇得不輕。陰沉的降靈術士佐爾加竟然能露出這種像是被朋友誇了幾句的少年一樣的表情，連語氣中身為船長的威嚴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看到他那無邪的笑容，巴斯提昂才微微息怒。
「確實，捕獲幽靈有你的幫助才辦成，結果也顯著弱化了龍樹勢力在暗邦的掌握——這是透過軍事和政治手段無法拿到的成果。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你的一件大功。」
「這種事情拜託我就對了，巴斯提昂。之後需要幫忙儘管說啦。」
　佐爾加的語氣又變得更輕鬆了。恐怕能透過不同語氣反映出說話者的心情和意念，也是佐爾加的能力之一。
「問題是做法。為了籠絡暗黑街的深淵龍格里德閣下，提供給我們捕捉幽靈的捕幽靈槍設計圖，還拜託魔俱會的惡魔出力。你總在同時並行好幾條計劃，然後玩世不恭地看著我們在其中左右徘徊。你究竟站在哪邊？用常識來理解你根本不管用——就像你這『禦駕親徵』的棋局一樣。」
「沒錯。我正是這個舞台上的丑角。不過我們交情也不算短了，像這之前一樣繼續坦誠相待便好。你看如何，老朋友？」
「那我就單刀直入了。在決戰正中，把敵人的總司令拉來和你下棋，是圖什麼？而且你為什麼要背叛庫雷的人民，去做那龍樹的軍師，甚至引誘更多人加入叛徒的行列？拜你所賜，世界現在已分為龍樹實力與抵抗實力兩部分，而且瀕臨滅亡。這對你來講有什麼好處？」
　巴斯提昂和佐爾加現在面對面坐著的地方，是海底一艘沉沒帆船中的船長室。
　考慮到旁邊放著的一排排大概是贓物的東西，這應該是一艘海盜船。窗外，漆黑的大海裡漂泊之魂如深海魚般掠過。高壓海水沒有湧進船室，或許是因為有魔法守護。


　佐爾加把巴斯提昂綁架來這裡的手段可謂精彩。
　就在所有身側的軍官離開大本營沒多久，佐爾加突然從巴斯提昂的指揮官桌下探出頭來，說：
「早啊，巴斯提昂好朋友。你要是不想全軍覆沒，就跟我來吧。」
「現在是軍事行動時期，外人速速離開！」
　看到怪雨的降靈術士的腦袋從不該有任何人的地方鑽出來邀請他同去，巴斯提昂無論內心感受如何，能幾乎毫不動搖地駁斥。真不愧是擔得起一國之首的人。
「別這麼說嘛。我會幫你用鎧甲做個替身出來。這種把戲我再擅長不過了。讓薩傑斯等著你就好。」
　佐爾加似乎對王冠聖域的軍人頗為熟悉。
「少廢話，否則我斬了你！」
　巴斯提昂站起身來，拔出了聖劍。 然而桌下佐爾加漂亮的頭只是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你想要這個腦袋？當然可以。不過我要是說，與我同來是個打敗龍樹軍師的好機會呢？這場戰爭的發展可能會發生巨變吧？」
　佐爾加道。仔細一看，他現出實體的部分彷彿只有個頭。真的斬下來，對本體的傷害恐怕也很小。
「第三軍的奧爾登真的盡力了，可惜戰爭局勢最終講究的還是數量。地表防禦交給了動不了身的朱斯貝克破天騎士團，如果我們展開大規模攻勢，恐怕你也不好辦吧？」
「你這違背世之常理的惡徒！你想威脅我！」
「我只是拉你去玩玩而已。來來，牽住我的手就好，巴斯提昂。」
　巴斯提昂沉思片刻，按下了頭盔上的通訊按鈕。 那是連接他和薩傑斯的密線。
　防衛省長官感到被往前一拽，回過神來卻已坐在海底一艘沉沒海盜船船長室的棋盤面前。

　時間回到現在，兩人依舊在這深海的船長室。
「你單刀直入地問了，我便毫不遮掩地答。聽好了，巴斯提昂，我的朋友。」
　佐爾加從椅子上站起，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我邀請你來，是想幫你正確地認識形勢，理解形勢。而且，與戰場聯動的棋局也頗有些樂趣吧？身為戰略家，這可真是終極的遊戲啊。」
「那不是遊戲，是褻瀆。在你眼裡，士兵的生命不過是棋子嗎！」
　巴斯提昂憤怒地直接駁斥。不知用了什麼妖術，佐爾加竟然將龍樹與王冠聖域軍的交戰與棋盤上的一舉一動綁定在一起。
「你接下來的問題。為什麼我要成為龍樹一側的軍師，吸引更多人加入龍樹的勢力？」
「……」
　巴斯提昂沉默不言。他迫切地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為我知道真相。龍樹與在此之前侵襲庫雷的一切敵人都不同。他的目的是滲透和同化，以及貪食。殲滅抵抗者，但毫無保留地把力量分給麾下的人。」
「那『力量』是吸取命運之力轉化而成的。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庫雷的命運之力會耗竭，所有生物都會滅亡。」
「聽我說到最後。打個比方吧，你能預測到廣大的草原上一株草會從何處長出嗎？如果它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把根系伸展到了整個星球所有地方呢？如果這是無法避免的勢頭，該怎麼對抗？把你的思維方式倒過來試試看。」
「這比方和你加入龍樹勢力有什麼關係？」
「我想讓你得出的結論，是另一個問題的答案。」
　佐爾加皺著眉頭搖了搖朗姆酒瓶，彷彿裡面的東西並不對他口味。這傢伙剛剛不還說這是好酒。還是說對他而言，與朋友不和能讓酒都變得不好喝了？
「你知道夜霧嗎，巴斯提昂？」
「七海霸王夜霧，最後一位海盜之王。據我所知，他在無神紀時消失了。」
　降靈術士點了點頭。 不愧是當代最強的劍士兼無與倫比的智將。無論是世界情勢還是歷史都難不倒他。
「我認識他。至少在以前認識。」
「你親會過他嗎？」
　令巴斯提昂感到驚訝的並非是佐爾加在3000年前就活在這個世上（包括婆縛娑伽羅在內，不老不死或壽命極長的人物在庫雷並不算少見），而是他與那位傳說中的海盜之王有個人交情。
「夜霧是我當時憧憬的人。和大海有關的知識都是他教給我的——那時我還只是個人類。」
　巴斯提昂沉默不語，等他繼續講下去。
「我當過他的船員。時間不長，在我這永恆的生命剛開始那時，曾經是不死艦隊雄偉深藍的一員——沒錯，我當過海盜。我能成為幽靈，擺脫凡人的軀殼也是他的功勞。」
　佐爾加的語調不再像是個永生者，彷彿只是個凡人，但他沒有繼續談和夜霧的回憶。巴斯提昂也沒有多問。 雖然他身為騎士團長（沒有太嚴格對待佐爾加）出於工作和幽靈船的船長（能為他提供有益的情報，幫他介入麻煩的事情）交情不算短，但也是第一次聽說佐爾加和夜霧打過交道，成為幽靈也是拜那人所賜。恐怕越珍貴的回憶也越無法輕鬆告人吧。 這麼看來，他肯向巴斯提昂分享這段記憶，雖說只是一小個片段，但也足夠證明他對這段友情的珍重。
「所以海盜之王是你的恩人。當代海盜把卻視你為眼中釘，真是有些諷刺。」
「倒也不然。但我們回到正題吧。不死軍團雄偉深藍當然是邪惡勢力。在這生自太古時代的邪惡勢力在群龍無首後也存續到了現在。他們守護著海軍蒼海軍勢所無法觸及的海域 ——如你所知。也就是說，如果無法阻止龍樹的侵蝕，唯一的出路是認可它為『必要之惡』。」
「你想勸我和它共存嗎……」
「沒錯。不過看到惡人就不得不揮舞正義之劍，循規蹈矩的光輝騎士團的諸位大人恐怕是想不到這個主意吧？」
「我要先問你一個問題。」
「讓我猜猜看。你是想問我，龍樹的力量沒有任何代價嗎？當然有了。過於依賴龍樹面具的力量，會導致自我逐漸消失，完全成為龍樹的依附。」
「那共存就不是個選擇。」
「下結論太早了，巴斯提昂。現在我正在進行一個實驗。」
　佐爾加用左手舉起龍樹的面具，遮在眼前。巴斯提昂或許感受到了什麼，一聲不響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與佐爾加面對面。
「順著這個架勢還能做好戰鬥準備，不愧是我的朋友。告訴你個秘密：我從龍樹那裡拿到了單挑的批准。」
「我以為是說服身為龍樹軍師的你，沒想到你卻想暗殺我。什麼『朋友』啊，你這江湖騙子！」
　巴斯提昂拔出了聖劍。
「我是說這是你打敗我的機會。還說這場戰爭的局勢可能會因此發生巨變。這兩句話哪句是騙人的？」
　佐爾加舉起了右手的法杖。
　下一個瞬間，兩人便已站在海上的一艘廢船中。
　這是哪裏？他們身處暴風驟雨之中，一陣又一陣巨浪拍打在船身上。 伸入海中的岩石上，有無數同樣擱淺遭棄、被海浪沖刷的海盜船。
「回答你的最後一個問題，巴斯提昂。你問我真正的願望是什麼……」
　佐爾加的話語消失在巨浪聲中。即使龍樹使用超感覺豎起耳朵傾聽，他之後所言的內容，這世上也只有佐爾加本人和巴斯提昂兩人知道。
「你……竟然如此。」
　榮辱不驚，無論面對何等強敵都毫不動搖的巴斯提昂，聽到佐爾加的自白後竟露出了極度吃驚的樣子。
「好了，與我一戰吧，巴斯提昂——王冠聖域防衛省長官，頂峰天帝……」
　佐爾加的聲音喚醒了巴斯提昂心中的那個劍士，斬斷了他最後的迷茫。
　他的身體和靈魂中迸發出白銀色的光輝。
「萬民之劍 巴斯提昂·協同！！」


「我隱隱約約感覺我們會迎來這一刻，佐爾加。」
　巴斯提昂道。協同——代表王冠聖域的天上與地表上所有人民的意志，巴斯提昂身為一國總大將的姿態。
「龍樹面具的束縛，靠你自己無法抑制的邪惡與破壞的衝動……我會用我的聖劍全部斬斷！」
　巴斯提昂擺好了架勢。
「我真高興啊，巴斯提昂。我內心中的海盜簡直難以克制他的興奮了，激動得直發抖。自從神聖王國聯合聖域王國的時代，擁有聖劍的劍士與『邪惡』對抗 之時，總能這樣成功守護庫雷的調和。即使站在面前的是……老朋友，也要強忍著心中的感情。正如聖騎士們自古以來最愛說的那句話……」
「惡即斬！」
　巴斯提昂衝過朽木甲板如履平地，轉眼就到了戲弄的降靈術士 佐爾加·異面面前，一劍斬下。 佐爾加展現了異樣的身體能力，肩上和背上生出了還是普通的降靈術士時沒有的詭異觸手。即使他拒絕了面具，吸收了龍樹力量的人看似難逃身體上的變化。 巴斯提昂收招之時，一瞬間有些感慨。不過……
「還不夠！」「怎麼可能？！明明砍到了……」「我的肉身不過是借來之物！你忘記我的真身是幽靈了嗎，雲頂騎士！」
　佐爾加肩膀被砍斷，但維持著不穩定的姿勢，舉起了法杖。
「以死之名，靈魂受我所縛，任我支配。你要體現信念，我則踐踏信念。……死縛冥令！！」


「！」
　海面上的漩渦突然攪動起來，水化作無數幽靈實體，朝著巴斯提昂炫目的白銀甲胄湧去，將他束縛在原地。
「唔……」
　對雲頂騎士而言，在天空中隨意飛翔對戰鬥的方向和攻防而言都至關重要。巴斯提昂企圖掙脫，水流卻纏緊了他的腰部和腿部，徹底封住了他的動作。
　此時，身上帶著混濁之瘴氣的佐爾加更是解放了又一重詛咒。
「無家可歸的亡魂啊，匯集於我身！」


　這座沉船地中的無數靈魂從海中湧出，以佐爾加·異面為中心，朝他的法杖集中起來。
「沒錯，下一擊會直取你的靈魂。你的盔甲能完美地保護你的肉體，但能保護你的靈魂不受精神之力的打擊嗎？」
佐爾加冷笑著，舉起了法杖。他左手握著龍樹的面具，一直不肯戴在臉上──雖然只是握著，卻根本沒有隱藏其力量的樣貌。覆蓋著他全身的瘴氣似乎就是從面具中湧出的。
　束縛著巴斯提昂的海水漩渦從及腰已經漲到了胸口高，幾乎要將他的雙臂和頭盔也吞噬進去。他絲毫動彈不得。
「永別了，巴斯提昂！成為我野心的墊腳石吧！」
　他抬起頭來，高舉著法杖的佐爾加就在自己面前。
　但不會因絕望而閉上雙眼。
　巴斯提昂是騎士。他手中的劍是萬民之劍。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佐爾加剛剛說過的話：
「如果這是無法避免的勢頭，該怎麼對抗？」
　答案當然是順其自然。
　佐爾加的法杖揮下。
　巴斯提昂不再抵擋漩渦的引力，而是放鬆身體，任漩渦帶著自己向下旋轉。
　佐爾加的殺招觸及了他的頭盔。
　就是這一瞬間。
　巴斯提昂借用漩渦的力量，集中全身之力朝反方向刺出一劍。這孤注一擲的聖劍一擊——
　以電閃雷鳴之勢殺向了佐爾加的左手。
　——！
　龍樹面具應聲而碎。
　有巴斯提昂的劍術，有擊碎面具的本事，自然本也可以刺穿敵人的身體，甚至更致命的位置。
　然而無論他如何因背叛而怒火萬丈，如何無法原諒這個為了自己的野心而置身事外，放任世界陷入危機的人——劍聖巴斯提昂終究無法對朋友下殺手。即使佐爾加或許暗中希望他將即使不戴上也無法逃離其力量影響的面具和已經不再是自己的自己一同斬斷。
　不知這份心願是否傳達到了。
　怪雨的降靈術士錯過巴斯提昂耳側的瞬間：
「再會了，朋友。代我向亨德莉娜問好。」
　水位急退，佐爾加的身軀隨著巨響消失在躁烈的海水中，但這句百感交集的話，巴斯提昂卻聽得一清二楚。

「……巴斯提昂大人！巴斯提昂大人！」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坐在王冠聖域第一軍大本營的司令席上。
「我回來了。」
　巴斯提昂聽到身旁傳來一聲放鬆的嘆息。是深謀的聖騎士 薩傑斯。
「您無事便好。」
　巴斯提昂舉起了一隻手。降靈術士準備的甲胄替身是頂峰超越之劍 巴斯提昂·崇高的姿態，但現在變成了協同的姿態。
「您的樣子突然變了，我就明白您回來了。」
　巴斯提昂點了點頭。 海水從他的盔甲上滴落，訴說著剛剛那場戰鬥並非夢境。
「作報告。」
　巴斯提昂轉眼間找回了身為司令官的自己。 雖然經歷了連續降臨於自身的詭異事件，加上意想不到的自白和新知識使他內心難以平靜。
「是。剛剛傳來消息，龍樹軍開始撤退了。」
「這樣嗎……倒也沒錯，畢竟軍師沒了。」
　就連薩傑斯這個身經百戰的老戰士，聽到司令的話也難掩困惑。他只是一眼沒注意，回過神來就發現化作協同的姿態的巴斯提昂已經坐在司令椅上了，和失蹤時一樣無聲無息。
「您知道內情嗎？」
　「嗯。」巴斯提昂低下頭來。
　守城戰勝利結束，他本應為成功逆轉不利戰局，無需再浪費兵力而感到慶幸，但此時此刻，他顯得有些悲傷。薩傑斯多多少少猜測到司令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身為經驗豐富的軍人，他決定緘口不言。
「薩傑斯，通知全軍。警戒等級降低一級，輪流休息。」
　巴斯提昂留下最後一句話，便轉身離去，走進了帳篷後自己的房間。
「我們這一仗打得足夠好了。我的朋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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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詞彙簡介

夜霧
　七海霸王夜霧。
　因曾率領不死艦隊雄偉深藍而聞名的海盜之王。種族是吸血鬼。即使在當前天輪聖紀，他依舊大名鼎鼎。

　夜霧船長這個名字首次出現在二神紀後期，庫雷曆公元前5000年前後。
　隨著第一次二神戰爭結束，蒼海軍勢（作為當時基澤軍的主力，成為了庫雷最大的威脅之一）被神格彌賽亞封印在時空的縫隙之中。 現在活躍在龍境海，威脅海域安全的雄偉深藍則在蒼海軍勢復活前的3000年之間，與當時未知南陸政府結下密約，以允許他們搶劫（其他國家）船隻為代價聘請他們保護海上安全。 他們這種「以毒制毒」的性質特點，在現今的基元海域依舊可見。在天輪聖紀中，其他國家的船隻要避開被雄偉深藍劫掠的危險，就必須遵守海上的規則，保證不離開既定的商業航線——只有這些地方受海軍蒼海軍勢的保護， 這支正義之火熊熊燃燒的軍團將為打倒不死海盜艦隊盡一切努力。

如上文所述，夜霧的種族是吸血鬼，因此除非受到無法維持身體的巨大傷害，否則不會受壽命或老化的影響而自然死去。雖然在無神紀以後，他的名字就沒有出現在任何史料上，但或許即使在這一刻也還航行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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