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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的未來。
　俯瞰平原的高地。
　四位命運之子齊聚一堂。
「你還是要去嗎，列扎艾爾？讓我們在這走向毀滅的世界或彼岸的某處再會吧。」
　瓦魯嘉用雙劍的劍鍔相擊起誓道。列札艾爾以目光接受。
「我的抱負，我的半個身子……希望失去這一切能換來值得的結果。不過你的治療之力至少幫我取回了半個身子，充分發揮你的力量吧。」
　佐爾加拄著拐杖，雙腳立在地上。列札艾爾的醫術固然驚人，但也沒能一下就讓他恢復如初。面對即將毀滅的世界，他通常陰沉的面容此時卻顯得神采奕奕。
「奇蹟的命運之子列扎艾爾，你和我們三人相會，讓命運之力的平衡朝著你的方向傾斜，成為了集結著我們四人之力的人。你一定能在零之虛中斬斷零的命運之子無窮的飢餓。」
　庫莉斯萊恩朝著列扎艾爾伸出了手，是祝福的象徵。藏在其中的絕望難以看穿。
「謝謝你們，瓦魯嘉、佐爾加和庫莉斯萊恩。」
　列扎艾爾也刻意沒有在朋友面前露出陰沉的表情。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收徒的原因。在純粹的年輕人面前，他藏不住自己內心的痛苦掙扎。
　他已經做好準備了。
　命運之子的最後一場衝突過後，世界究竟為0還是為1就會決定出來。
　他接下來要挑戰的「零之虛」已經膨脹到無比巨大的規模。從戀人之死的經驗中，列札艾爾學到了一個苦痛的教訓：那便是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過於有限。他知道自己在這場挑戰中幾乎沒有勝算。
「再會了，朋友們。」
　列扎艾爾手持大劍，飛了起來。
　向著「零之虛」。
　向著即將吞噬他的悲傷──他的一切──的那個無盡深淵。


　回到現在。
「這、這是什麼！？我剛剛看到的這是什麼……」
　列扎艾爾一邊用劍擋下了成群襲來的光針，一邊呆呆地說。
「咕！」
　莉伊艾爾·阿莫爾塔用出的針——從尖端的形狀來看或許稱之為矛也不為過——刺傷了列扎艾爾的全身，他跪倒在地。
　時的命運之子莉伊艾爾·阿莫爾塔的攻擊毫不留情。
　射下光矛的冷艷面孔中，絲毫看不出那溫柔的天使之羽醫師的影子，看不出在王冠齒輪牽著戀人的手綻放微笑的那個莉伊艾爾的影子。
「那就是未來。」
「未來！？但，那個命運之子……命運之子只有五個人，和我們所知道的數量——」
「不一樣。沒錯。因為我和維爾斯特拉不是命運之子。在你毀滅的未來之中。」
「什麼意思？」
「艾迪拉斯應該已經告訴你了。」
　莉伊艾爾·阿莫爾塔靜靜地說，將光矛收束起來，抵擋住了猛烈衝來的列扎艾爾。
　兩人武器相抵。
　從過去召喚至當下的騎士——遍歷的劍聖 艾迪拉斯也選擇了這種交鋒方式。顯然，莉伊艾爾·阿莫爾塔和艾迪拉斯都不希望見證這場決鬥的天使和人類，還是什麼其他人聽到他們的秘密：他們知道未來，是穿越回過去的「時翔」者。
「他說……我會死去。還說你莉伊艾爾·阿莫爾塔誕生自我列扎艾爾的命運之力。」
　列扎艾爾察覺到對方的想法，放低了聲音。
　何況時的命運之子的光矛非常強大，他用盡渾身力量才勉強擋住。
「閉上眼睛，列扎艾爾。」
「我不會投降。」
「不，我要向你展示未來，和發生在未來的真實。」
　列扎艾爾感到一陣困惑，但還是微微合上了雙眼。
　訊息——不知何人看到的景色流進了他的腦海。


　——兩天後的未來。
　列札艾爾被「零之虛」中的激流撥弄著。
　他手上的數據來自一個月前佐爾加的接觸。
　在最前線接觸過對手後，他了解到對手過於強大，想起了知曉同一種悲傷的列扎艾爾的話語，選擇放下自己的野心——讓憧憬的海盜之王在這世上復活——以失去半個身體為代價，為列扎艾爾帶回了位於旋渦中心那個人的貴重情報。
「好強……比那時還成長了。」
　這便是他的誤判了。
　現在的「零之虛」像是老年恆星的引力坍縮一樣，隨著歸於虛無的東西和被虛無捕捉住的生物的絕望越來越多，質量不斷增加，吸引力也不斷提升，覆蓋住了整個北部布蘭特之門平原。
「無法逃脫！？不，還有希望……」
　列扎艾爾用盡最後的力氣，飛了起來。
　但這只是無謂的抵抗。
　列札艾爾已經遠遠越過了「零之虛」的史瓦西半徑——也就是可以抵抗吸引力的極限點。
「為了世界，為了大家……」
　奇蹟的命運之子掙扎起來，為了戰鬥到最後。
　他拚命扇動翅膀，但沒有一點成效。
　列札艾爾被漩渦的強風越吸越深，身體逐漸被撕裂，藏在其中的命運之力開始流出的那一瞬間，他喊出了深愛之人的名字，將他積累的悲傷解放到世間。
「莉伊艾爾——！！」
　隨即，他化為了虛無。和這之前被吞噬的人一樣。和這之後馬上要被吞噬的整個星球的一切一樣。

　一顆小小的光芒，在這時飛到了某個地方。
　那是一塊凝結著靈魂、記憶和小小思念的命運之力。
　落在某個古老遺跡中，永恆不會腐朽的美麗屍骸上。

　再次回到現在——
　列扎艾爾推開對手，朝著時的命運之子——他過去的戀人高喊道：
「這就是即將到來的未來嗎！這就是你知道的未來嗎！？」
「不，這是你所知的未來，列扎艾爾。」
　列扎艾爾沒有明白她所說的涵義。
「你還不明白嗎？剛剛所見的未來，都是以你的視角看到的。艾迪拉斯雖然忠告我最好不要說，但如果說了就能改變你的意志，我不會遮掩 。」
「……」
「我是試圖阻止你的你自己。我同時也是未來的你。」
　列扎艾爾嚥下一口氣。
「你在說什麼，莉伊艾爾？我一點都不明白。你誕生自我的命運之力，也就是說我作為命運之子最後的願望——你的復活——成功實現了，不是嗎？ 」
「沒錯。但缺少一條重要的信息，最後的一個碎片。」
「碎片？」
「我的身體由你最後留下的命運之力創造，但靈魂從何而來？我——莉伊艾爾·阿莫爾塔的靈魂，在別的時間裡死去的列扎艾爾的記憶和強大的思念，加上讀取了齒輪編年史遺跡裡吸收了所有歷史的強大數據庫中我自己的記憶，由這二者合成的東西。所以……這個姿態，這顆心，無論和你記憶中的莉伊艾爾有多相似，我都只是個假貨，是個複製品。」
「複製品……」
　列扎艾爾無力地放下了劍。
　過去標的命運之子維爾斯特拉「閃擊裝甲」暗示過命運之子的力量所能做到的事情，也不過是區區複製嗎？ 真正的復活和與靈魂的再會還是無法實現嗎？
　光矛輕輕地刺傷了他失去保護的肩膀和腹部，像是他碎裂成片的心臟。
「沒錯，就這樣老實倒下吧。直到一切都結束。」
　結束？
　列札艾爾的雙瞳中重燃起意志之火。
　光矛被扯下他的身體，莉伊艾爾·阿莫爾塔也朝後退去。
「結束是什麼意思，莉伊艾爾！我再問你一次，你……不，你之中的我，難道面對世界的危機時，會選擇視而不見，明哲自保，看著一切都被吞噬為虛無嗎？」
「一樣的問題，一樣的答案。沒錯。」
　不可能。一定有哪裡不是真的。還是說，一切都不是真的。
　列扎艾爾憑著戀愛者的直覺，沒有錯過莉伊艾爾·阿莫爾塔眼中閃過的一絲苦澀的光芒。
「告訴我吧，莉伊艾爾·阿莫爾塔。」
　列札艾爾追上了後退的時的命運之子，再次與她兩刃相交。
　光矛圍在她周圍，構成了防禦的陣型，回應他的攻擊。
　再度武器相抵。
「說啊！告訴我，莉伊艾爾！你到底在隱藏什麼？！」
「……我不能說……」
「拜託了！我會幫你的！就像你……就像我還記得的那時一樣……！」
　時的命運之子在前戀人的步步緊迫下，眼中突然閃爍過了一道光芒。一定不會是眼淚吧。她的某種決心此時終於甦醒了。
「莉伊艾爾！！」
　話語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從她口中傾瀉而出。
「是你的……悲傷啊！」「我的悲傷？」「你的悲傷，才是第六位命運之子所求的最後碎片。」「什麼意思？」「你不明白嗎？讓你成為特別的人，成為獻身的醫師，成為救世使者，成為不屈的劍士，都是你深痛的悲傷。是你為我而累積的自責與後悔，無盡的苦惱。布拉格多邁亞渴望的是你的悲傷，那才是『零之虛』的根源！以悲傷為支柱戰鬥的你，無法戰勝身為悲傷化身的他！你只會被他吞噬。」
　這一刻，遺跡的大聖堂彷彿變成了只有他們兩人的世界。
　緊握雙手注視著他們的索埃爾、似乎有所領悟的維爾斯特拉以及三位天使肯定都聽到了他們兩人的喊聲。但只有列扎艾爾和莉伊艾爾能理解各自想要說的話。因為他和她雖然姿態不同，卻是擁有相同記憶的同一人物。唯一不同的是，其一見證了死亡和毀滅，另一個還擁有生命。
「你在這兩千餘年中，以困境和苦難，和因我而生的悲痛為精神食量活到了今天。我比誰都更了解。」
　莉伊艾爾放下了空中的光矛。列札艾爾的劍也一樣。
「你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敵人的本質，是他最渴望的東西。也就是毀滅的種子。他在等你前去。如果有方法能拯救你，拯救世界，那就是迴避戰鬥，你和我一起躲在世界的某個地方。」
「莉伊艾爾，這只是拖延之策。」
「如果他無法獲得在可能發生的未來中能夠毀滅世界的東西，也就是你……或許『零之虛』會自己安定下來，逐漸變弱。只要等待奇蹟某時發生，或者……」
「你是個聰明人，不可能不明白吧！！我們可是醫生，這是說給實在無法救治的患者的話啊！懷抱著百感交集的無力感……和悲傷。莉伊艾爾，醒醒啊！ 光是靠等，奇蹟是不會發生的！你之中的我……『你』難道真的認為放任侵害世界的病根是可行的嗎？」
「……」
　兩位天使從空中飛舞而下，相對著跪在地上。在遺跡水池的中央，她的屍骸沉眠的那具棺材前。
「你還有事瞞著我。」
　列扎艾爾摟住了莉伊艾爾·阿莫爾塔的肩膀，盯著她的雙眼。即使是跨過千年，兩人也是宿命的戀人。沒有任何事瞞得住對方。
「我……」
　莉伊艾爾·阿莫爾塔——不，莉伊艾爾臉上掛滿了淚水。
「我是莉伊艾爾的複製品，誕生在你死去的未來，擁有你的一切記憶和命運之力。」
「即使如此，我也接受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
　機械天使無力地搖了搖頭。
「我是屬於未來的人。所以……」
　維爾斯特拉一瞬間幾乎要行動起來，但克制住了自己。驚訝之餘，索埃爾回過頭來。標的命運之子看出了她想要說什麼，才選擇了放棄。
「如果這個世界毀滅，我也會一同毀滅。但是……」
　列扎艾爾突然僵住不動了。
「即使萬一你擊敗了零的命運之子 布拉格多邁亞，我出生的未來就會從時間軸上剝離出去，我也會消失。」
　莉伊艾爾·阿莫爾塔低語道。
　這卻比一切呼喊都更加震動了列扎艾爾的內心。
「沒錯，我才是那個無法救治的患者。被命運之力的惡作劇創造出的，閉鎖在時間圓環之中的異常。我永遠也無法安定下來。你一定明白吧。」
「……」
　列札艾爾一時之間顯得有些落魄，但還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莉伊艾爾·阿莫爾塔——不，莉伊艾爾輕鬆地替他說出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即使如此，也要相信奇蹟』。你不會放棄啊。」
「沒錯。我也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
「不，放開我吧。希望你收下這個……就當它是我吧。」
　莉伊艾爾從構成莉伊艾爾·阿莫爾塔的身體上拔下一根羽毛，遞給戀人。
　列扎艾爾收下後，突然感到了一陣奇妙的感受。
　這根羽毛漂浮在半空中，將兩人連接起來。
　這個場景，為何似曾相識……？
「我因齒輪編年史遺跡的力量甦醒……」
　莉伊艾爾·阿莫爾塔的聲音又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兩人靜靜站起，再次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站在死去的她——天使莉伊艾爾的棺槨前。
「……也有無法控制的東西。那就是戰鬥模式。」
「無法停止嗎？」
「我為了打贏你開始戰鬥，就無法再停下來了。除非與機械融為一體的我倒下……讓我們結束這一切吧。」
「救世使者的職責，就是救治無法救治的患者。我會阻止你的。」
　莉伊艾爾·阿莫爾塔身周的光矛再次浮游起來，構成了戰鬥的陣勢。列札艾爾也舉起了大劍。
「你變了，列扎艾爾。」
　莉伊艾爾露出了笑容。
　列扎艾爾點了點頭。
　兩人同時奔跑起來。
　他們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光矛擴散開來，又朝著列扎艾爾集中，擦著他的翅膀飛過。轉瞬間，列扎艾爾閃耀著光輝的大劍就到了她的身後，在他們擦肩而過時擊毀了莉伊艾爾·阿莫爾塔背上的機械裝置。
「！」
「莉伊艾爾！」
　列扎艾爾舉起手來制止其他人接近他，把她抱在懷中。
　和兩千年前空虛地抱住她的屍骸時一樣。
「只破壞機械部分，讓身體陷入假死？你這人……」
「馬上就修好。」
　莉伊艾爾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好不容易能回到這種單純的戀人狀態……讓我這樣睡去吧。我已經多少年沒有睡過了。」
「……莉伊艾爾！莉伊艾爾！！聽我說。我一定會引發奇蹟！ 阻止『零之虛』中心的傢伙，改變未來！ 」
「沒錯。要贏，然後改變未來。你可是我的列扎艾爾，奇蹟的命運之子。」
「我保證！」
「下次我醒來時，你會在我身邊。沒錯吧？」
「莉伊艾爾！」
「再會了。上次沒來得及和你告別，這次終於能了。」
「莉伊艾爾！！」
　莉伊艾爾的手指放在列扎艾爾的雙唇上。
　道別的時間到了。短暫的永恆。
「我以為能為你的悲傷……至少創造一點更好的回憶。對不起，列扎艾爾。」
　「聯合聖域王國之花」莉伊艾爾睡去了。
　她的呼吸安靜沉穩。在列扎艾爾的懷抱中，安詳地微笑著。
　列扎艾爾淚流滿面，嚎啕大哭。
不只是拯救世界和戀人，只是再次相見相擁，撫平列扎艾爾始自莉伊艾爾之死的悲傷。或許那才是莉伊艾爾真正想要的東西——列扎艾爾終於意識到了。為了這個目的，就算對自己的戀人出手也不足惜。

「命運之力的平衡……又移動了。」
　維爾斯特拉又轉過身去，看了一會兒，終於轉過身來，不知道對誰嘀咕了一句。
　他仍然仰著頭，讓索埃爾看不見他的臉。透過「蛋」一直被這位公主大人拖來拖去幫她辦事的閃擊工業CEO，此時似乎也感到百感交集。
「您能感覺到嗎？」索埃爾問。
「能感覺到。像是有個不知道在哪裡的天平突然一下傾斜了。我畢竟也是命運之子。好啦，終於也有趣起來了。賭上世界的命運之子決戰，我可要去給他們喊加油了。」
　維爾斯特拉頗為歡快地說。他用沒有裝備的左手擦了擦臉，露出了笑容。
「總之，讓他們倆單獨待一會兒……或者待到她們感覺好些為止吧。」「是！」
「然後能拜託你去把那群天使小姐們叫來嗎？我叫她們去呂貝薩爾等著了。我請你們一頓！打仗之前吃飽肚子最重要。」「是！」
　標的命運之子 維爾斯特拉·閃擊裝甲看著索埃爾為了不打攪師父和睡美人繞了一大圈飛走，嘆了一口氣。
　他視線的方向，兩位天使還在一起。
　這對戀人被緊密的紐帶聯繫在一起，時間的長河，甚至死亡，都無法將他們分開。
　他望向兩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切實的理解和悲痛的同情。
　維爾斯特拉聽到和了解兩人的情況，是除了列扎艾爾和莉伊艾爾本人外最了解她們情況的人了。希望可能已經渺茫。最終帶來的後果並不保證所有人都能獲得幸福。
「但是看到這種事情之後，你忍不住會相信啊。這之後一定會發生奇蹟。」
　維爾斯特拉說道，又揉了揉鼻子，露出了像是有些害羞的笑容。



※史瓦西半徑為借用地球上的天文物理學術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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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詞彙簡介

命運之子與「時翔」的禁忌
　正文中也提到過，在庫雷中，還沒有齒輪編年史以外的勢力帶著實體實現過「前往過去的跳躍」。與其說沒有，不如說即使有也沒有任何紀錄。
　這是因為，帶著實體和記憶前往過去可能會干涉歷史。一旦出現這種可能性，齒輪編年史會判斷這是無法忽視的威脅，於是開始介入。

　對於生活在四維世界的我們來說，「時間」是一種無法逃脫的宿命。無序和突發的「時翔」會導致時間長河出現異常狀況。
　齒輪編年史便是來自時間之外的種族。
　每當記錄有一切歷史的《阿卡夏之書》也沒有記載的異常發生時，齒輪編年史便會展開調查，並在了解情況後開始監視，在引發悖論等宇宙級災害前（大多情況下）成功防患於未然。時空罪犯和那些計劃大規模改變歷史的人無不恐懼「齒輪編年史」這個名字。它們為了宇宙平衡，利用時空跳躍/「時翔」等獨特的能力，沉重冷靜地處斷一切時間領域的異常。

　即使對於齒輪編年史而言，違反時空法則的情況也很少發生。
　原因有兩個。
　其一，無論是嫌疑犯還是調查者執行「時翔」，都需要巨大的能量。
　其二，齒輪編年史雖然是嚴格的時空監視者，但有三種情況即使明顯是時空問題，齒輪編年史也可能遲遲不會現身。首先是如果判斷情況依舊會導向未來的「正確歷史」──也就是異常本身會被時間長河自然吸收的情況；或者相反的情況，也就是時空的變化過於突然和巨大，應該避開迅速直接應對的情況；再加上過於突然從而逃脫齒輪編年史的監視的這第三種情況。但他們的調查一定會逐漸推進，最後做出裁決。
　人們認為齒輪編年史的言行時常和庫雷的善惡基準有所偏離，也有這個原因。


關於齒輪編年史
　→請參閱單元故事064《行進樂初登場 普莉特》的「本章的詞彙簡介」。
關於齒輪編年史和遺跡發掘隊「古董」
　→請參閱單元故事056世界樹篇《封焰龍 熾熱》及其「本章的詞彙簡介」。

關於齒輪編年史第99號遺跡和本次事件
　→請參閱單元故事132《奇蹟的命運之子 列扎艾爾Ⅱ「本該如此的未來」》。
　　單元故事137《時的命運之子 莉伊艾爾·阿莫爾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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